天天播报:窑洞|“陕西·黄土高原”纪录片图文记录(四)
【七八去旅行】纪录片系列
「陕西·黄土高原篇」图文记录
(资料图)
CHAPTER 4
序
原本打算给这一章取个非常酷炫的名字,加上各种花里胡哨的修饰。可每当我回想起陕北的窑洞,却总觉得用任何词来形容窑洞,都十分俗气,而且不妥。当地人在窑洞里的婚丧嫁娶,经历过困苦的年代。而那些零碎的,与黄土地妥协的漫长岁月,不是我在陕北一个月里的走马观花所能体会的。如今,箍一口上好的窑洞已经不再是财富、地位的象征,但是窑洞始终是黄土高原的符号和象征。
我从统万城离开后,按照计划继续向东行驶,到绥德后沿着无定河南下,最终抵达无定河的入黄(河)口,沿途记录下陕北的窑洞,而在寻找窑洞的过程中,我也遇到了各种意外状况。
李老汉的羊群
我沿着公路向东行驶,离开了统万城遗址区,穿过一段沙漠公路之后,我在一座大桥上遇到了李老汉。
我过了桥,把车停在路边,看到李老汉一边用放羊铲往桥下甩着土块,一边嘴里b-box。他家的羊又擅自离开了牧区,下到谷底觅食。我看了看这附近的植被,主要以沙生灌木为主,枝干上长满了刺,草少的可怜,难怪羊群拼了命要往谷底跑。大爷腿脚不便,下不去谷底,只能在上面用土块驱赶羊群,试图让羊群回家。
我想起刚来陕北的第一天帮岸边的大爷拉渔网的失败经历。于是,决定帮大爷赶羊,挽回下我在陕北地区的颜面。
我从车里拿出无人机,过去跟李老汉搭话。
“大爷,您看我这赶羊神器!咱们先这样这样,再那样那样,就把羊群赶上来了。”我用手指着羊群,比划着谷底到我们脚下的路。
“行,那靠你了,后生。”李老汉擦了擦汗,放下抬在半空中的放羊铲。
我把无人机升空,暗戳戳在大爷面前秀了把操作,迅速飞到谷底。
这山谷并不深,底部也并没有水,这种沟壑状地貌在黄土高原很常见,当地人常常会在谷底种上玉米,只是大部分沟壑都没有机会架桥,我想这座桥应该是为了后续发展统万城旅游区建立起来的。
我把无人机飞到羊群后方,往前驱赶羊群,机翼发出的声音,让羊群一阵慌乱,往坡上小跑。
我一看有戏,继续往前飞,但羊群很快就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,跑一小段就停下了,陆陆续续又回到它们的桃花源继续吃草。我操控着无人机一圈一圈的来回驱赶,到了后面,这群小羊肉串听到无人机靠近只是象征性的挪几步,直到我的无人机开始低电量警报。
大爷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,小羊肉串们在下面吃的更欢了。
“看来这无人机的方法不行,您的这群羊一定见过世面。”我收回无人机,对着大爷说。
“没事没事,我再等等吧。”此时的李老汉已经不在意羊群的动向,随它们去了。
我不甘心,把无人机放回车里,拿起GoPro就下了坡。我绕到羊群后面,对这小羊肉串们连喊带赶,不给它们回头的机会,就这么一鼓作气,把羊群赶回了牧场。
我上去后,李老汉一定要拉我回家吃点东西,这一波操作下来,我确实也饿了,于是跟着李老汉去了他在圪沱河村的家里。
波浪谷陷车
同在靖边的波浪谷,名气比统万城大的多,毕竟这里更靠近城市,交通便利,最重要的是比统万城更适合甩丝巾凹造型。
这次陕北之行我一直尽量避开收费人多的景点,一是不想凑热闹,二是这些景点往往都开发比较成熟,大多看不到传统的人文风物。不过,波浪谷恰好在我前往绥德的路上,我在统万城折腾了一晚,又跟李老汉家的羊群斗智斗勇了一早上,已经疲惫不堪,于是,先在靖边县城住下休息。
我从上午十点多一直睡到了下午2点多,随便吃了点东西,就前往20公里外的波浪谷景区,不过我并不打算去官方开的景区,因为据说这附近还有很多没有开发过的红砂岩景观,我沿着之前搜到的一条GPS轨迹下了公路。
沙化的土地已经被压出深深的车辙,如果沿着车辙走,车底盘不够高。我只能把车开在路肩和中间的凸起上,小心翼翼地往前开,大约十几分钟,我拐进了一条极窄的灌木丛间的小路。
路虽然窄,但是并没有车辙,此时距离地图上的红山岩区还有7、8公里,我满怀期待的看着远处起伏的丘陵,幻想着那片红砂岩区。我在这条路上辗转腾挪了10分钟,就被路中央的巨大土堆拦住去路,我尝试了几次都没有通过,只能掉头返回寻找别的岔路。
回到车辙路后,我一边看着地图,一遍寻找了路两边有没有别的岔路,就在分神的一瞬间,方向盘突然偏离方向,随着底盘一声闷响,之后任凭我如何踩油门,都只是掀起一阵沙尘,车子一动不动。我下车看了看,底盘已经被完全架起,前轮已经悬空。四处的沙地没有一块完整的石块,我用手刨下面的沙土,头发里衣服里都灌满了沙子,车子依然一动不动。
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,我看到远处的荒原上有两户人家,决定过去借些工具。
其中一户人家门口,停着一辆农用三轮车,敞着大门,我在门口喊,出来了一位婆姨。跟她说明了情况后,她带我去找了她在荒原上放羊的丈夫。这位大哥拿着放羊铲,带着几块砖跟我一起来到车前。我们一起拿着铲子刨土,车轮下垫着砖块和路边薅下来的灌木,折腾了整整3个小时,终于让前轮有了附着力,最后成功脱困。
我从大哥口中才得知,这条路是卡车去村里修水井的路,小车是没办法通行的。我对大哥千恩万谢后,就小心翼翼的驶回公路,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。
窑洞
这些在我寻找窑洞过程中的小插曲,大概就是我这个外乡人初到黄土高原的水土不服。至此,我还没有见到真正意义上的窑洞。当我继续往东,到了黄土高原腹地之后,才看到了各种样式的窑洞。
废弃石窑
离开波浪谷不久,我在路边的一处山坳里看到了这处废弃的石窑洞。
虽然我不懂风水,也没有分金定穴的手艺,不过我感觉这一定是一处风水极佳的窑洞。我下到山坳中,才看到这个石窑洞群的全貌,红色山壁上分布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空洞,洞口有一条一人宽的靠崖小路,我沿着石梯爬到洞口。
这个窑洞群一共2个卧室,1个仓库,1个阁楼,洞里没有留下任何生活用品。卧室里的土炕挖的很工整,估计当年洞主人也是花了大价钱。我从卧室出来,隐约看到卧室上面的小窑洞有一道金属光泽一闪而过,我往后退了退,看到闪光越来越强烈。
有宝贝!这是我的第一反应。
通往上方窑洞的石阶已经垮塌,我只能沿着仅剩的狭窄凸起往上爬。
岩石表面铺着一层浮沙,距离地面大概3、4米,我每一步都爬的格外小心,下面虽然是草地,但要是一脚滑下去,我倒不担心我的屁股,这身上背的相机可就坏了。
很快,我就碰到最上面的平台,本想抓住平台上的一小撮灌木,刚一伸手,就被上面的刺扎的赶紧缩回。我只能慢慢往上挪,终于艰难登顶,在窑洞口,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宝贝——一个用剩下的面霜瓶子,瓶盖的金属质感反射着阳光,照映着我累的通红的脸。
窑洞大楼
从靖边到绥德只有3小时左右的车程,我打算在绥德落脚,再去周边探访窑洞,原以为县城里全是新盖起的商品房,直到一整面6层高的窑洞大楼突然出现在县城中心,像一幅巨大的宣传画挂在疏蜀山上。
路的一边是方正的商品房,一边是错落的窑洞大楼,给人的感觉极不协调,但又不知道到底哪种建筑才是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存在。
我从侧面的楼梯往上走,几乎每孔窑洞都住着人,家家户户的小院都收拾的利索,用简易的泡沫箱种着蔬菜,家家户户之间大多都没有围墙遮挡。
这幢窑洞大楼,分为两部分,主建筑共6层,每层9孔窑洞,始建于1986年,是绥德县城的第一个期房项目,一孔窑洞3400元,在当时的绥德,属于高档小区。不过现在,随着楼房的出现,仅有2个公厕的窑洞大楼已经渐渐走在了时代末端。
废弃的窑洞村
我从绥德出发,准备去路遥笔下的双水村,沿途两侧的山崖上零星分布着一些窑洞,相比于窑洞大楼,这些城外的窑洞反倒更加讲究,顶上是砖砌的镂空矮墙,窗户用简易木雕作为装饰,几乎每孔窑洞前都有一棵树做为映衬,在一处窑洞前,一个刚洗完头的婆姨一遍遍梳着长发,几个娃娃在院子里跑来跑去。
我随意进了一处山坳,想看看更深处的沟壑中是否还藏着更加精致的窑洞,而这随机挑选的一条路恰好通向了这个废弃的窑洞村落——满堂川乡孙家岔。
孙家岔建在无数石片堆砌起来的地基之上,第一层是仓库,第二层是靠山土窑。整个村子沿着河岸分布,外表依然规整,墙边还放着没有烧完的柴,一处院落的大门上还贴着没有褪色的对联,似乎大家都刚走不久。
我随意走进一处没有院门的窑洞,院里长满了荒草,一颗枣树在院边肆意生长,地上掉落了一大片熟透的枣子。
你的
就是我的最大动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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